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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说四:披露个人秘密后会获得他人的认同和支持。
案例:两年来定期参加治疗小组的玛格丽塔,一位外国出生的中年妇女,终于揭露了她的秘密,伴随着许多泪水和体征。她和她的哥哥曾在青春期有过短暂但激烈的性关系。她慢慢地、吞吞吐吐、很勉强、感慨道:尽管是她的哥哥主动开始这段关系,她一直背负着内疚和沉重的负担,感觉她可能做出过某些勾引哥哥的表现。所有成员都以明确和关心的方式向玛格丽塔表示理解 。两位女士环抱着她,还有一位男士握住了她的手。其他小组成员表示,感谢玛格丽塔信任他们,与他们分享秘密。通过她的眼泪,玛格丽特说:“哦!终于解放了!你们都那么亲切和支持。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而你会这样对我!“
利用图2中的模型,玛格丽特的信仰,价值观和理想的自我概念(社会文化系统的过去区域)致使她坚决不愿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秘密(行为)。这种情况下,在模型中显示为她对自己秘密的认知和执念,反馈给社会文化和生物遗传系统的当前区域时阻碍了她分享的行为 。
我们假设两年来参加治疗团体(持续的外部刺激)的玛格丽塔被灌输了关怀的认可和支持的感觉(社会文化和生物遗传系统)。我们可以进一步假设这种感觉逐渐足够强大到,她前期想要分享秘密的阻力被压缩到很小,在一种好的感情氛围中(生物遗传系统的当下区域),她终于被激励到可以分享秘密( 行为)。她长久以来对所在团体培养出的新任被大家的反应强化了(外部刺激),而这也修正了她长期以来对别人会如何看待她的秘密执着的信念(社会文化系统的过去区域 ) 。这反过来,对她的自我概念(社会文化系统)产生了影响。
假说五:为了获得别人的反馈,指出个体行为的消极和积极的影响。
案例:艾琳对凯茜说,“我觉得很难听你说话。你用了很多的词句,可我还是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所以我开始渐渐走神,想想别的东西。”凯西看上去很受伤。
坐在她旁边的汤姆补充道,“你知道吗,凯西,我对你有什么要说的很感兴趣,但有时我也感到困惑。如果你发言时能压缩一下你的句子,会很有帮助。”
其他几个成员频频点头,说:“正是如此”和“这会有帮助。”
凯西开始思考,“我想我在说话的时候会有很多自由联想,然后我以为你们自己可以意会要表达的。我会尝试在更短的句子说话,但如果我开始使用太多的话,你们得告诉我 。 好吗?”
成员们普遍表示将来会这样做。
在使用我们的模型(图2)来解释本案例时,重点是在凯西的行为。团体中的成员叫她注意她的讲话方式(外部刺激→意识)刚开始是以批评的态度,可能伤害到了凯西的感受,起码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是这样的(意识→社会文化系统的当下区域→行为)。后续的反馈变得比较支持性,因为成员们的重点放在了想要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上,并给出了她可以改变说话方式这样的具体意见(外部刺激→意识)。凯蒂收到的伤害变成了对问题的关注,于是她与团体其他成员达成了协议,只要大家答应之后会持续给她回馈和帮助,她就愿意开始改变自己的行为(意识→两个系统→行为)。凯蒂的与团体的协议建立了一个典型的反复过程,其中修正的行为导致了新的外部刺激并影响了认知,从而进一步形成了新的行为;因此,新的行为→外部和内部刺激→认知→系统的修正→新的行为→外部和内部刺激→认知→修正系统,等等这样循环。
假说六:团体中“替代疗法”(皮尔斯,1967年)有机会出现,是因为某成员通过观察其他人的治疗工作,其个人认知逐渐增强。
案例:玛丽, 妆扮时髦的20多岁的年轻女子,是受雇与牙科诊所接待员。在进入了她的治疗团体的一个晚上,抱怨道,“我生我妹妹的气!她又一次没经过我允许就拿走了我的衬衣!”
玛丽之前提出过关于妹妹的类似感受, 这时候领队说,“你似乎并没有找到跟你妹妹有效沟通的方式 。你想现在尝试一下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一下你的感受吗?”玛丽点头道:“是的。”接着在领队的带领下,尝试了各种各样的表达。 “我恨你,伊迪丝,当你不经我允许只是自顾自拿我东西的时候!”她大叫。 “那些东西是我用自己的血汗钱买下来的,可你却表现的好像那些也是你的一样。可其实不是!他们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在此之后用不同的方式多次角色扮演,她的声音大小也不一,玛丽承认,在这些声调来说可能只会让她的妹妹也恼羞成怒,并导致她的报复。 “我这样发泄完自己的感觉不错,但我不认为能解决问题。我想我还是找个自己平静的时候跟她说话时,而不是也激怒她。也许她反而会真的听我的。“
布鲁斯这时注意到凯伦涨红脸蛋,她紧握拳头来回在她的腿上移动,她强烈关注玛丽的脸,于是问道:“凯伦,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你在角色扮演一样。”
卡伦转向布鲁斯,“我对玛丽的遭遇感同身受,特别能理解她。”看着玛丽,她继续说,“我妹妹对我也做同样的事,我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的练习也帮到我了,玛丽,所以谢谢你。”
运用我们的模型(见图2)来解释这个经常发生在团体环境中的这个例子,这是玛丽和领队之间正在进行的治疗工作影响了凯伦的行为(外部刺激→影响到两个系统→意识→行为),是被布鲁斯发现并吸引了凯伦和整个团体的关注(一般意识)。这促使卡伦解释了她的情况是同玛丽一样的,她渐渐从玛丽的治疗中体验到了替代的作用。从模型的角度来讲,这种现象可被解释作如下概念:玛丽与领队间的治疗工作(外部刺激)激活了凯伦(通过她的社会文化和生物遗传系统的过去区域的相互作用)对自己和妹妹之间问题与玛丽的问题的相似性。此外,凯伦过去与妹妹这种挣扎别扭的记忆以及随之带来的影响(两个系统过去的部门)被激活(意识) 。随着玛丽在领队的帮助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使凯伦特别注意(意识)着这一切,不仅仅因为她自己有相似的处境,还因为当下的治疗环境(外部刺激),并且此信息被存储在了两个系统的当下区域 。我们希望,这些信息可以在凯伦与她的妹妹未来的实际交往中作出贡献,并推及至她与其他人的交往中去。
总 结
本文的主要目标是总结参加了格式塔治疗团体的个体所出现的积极变化 。它的重点是在个人和团体的边界,以弄清楚个体内在变化的过程。我们提出了一个理论模型来解释这些变化。
我们试图将该模型通过六个建立在格式塔团体成员间实际互动情况的基础上所建立的假定加以证明 。其中的一些假设在本质上相当范意,另一些则更贴合格式塔为导向的群体。
我们的模型,则提出有六个可以通过格式塔团体达到长效改变个体的方法或假说 。 我们试图用临床应用中的案例来证明这些假说将对个体的未来带来比较切合实际,实用,附和个人的内部系统可能性的改变。
这六个假说为:
1. 个体的生物遗传和社会文化系统之间互相作用而引起的能量块的动员,是由于其认知的提升而导致的 。
2. 在人际关系的层面有新的经验,会挑战个体对他人反应旧的假设和预期(预测)。
3. 给予个体机会来试验与自己的执念冲突的某种新的行为,并听取团体对这些新的行为的反馈。
4. 披露个人秘密后会获得他人的认同和支持。
5. 为了获得别人的反馈,指出个体行为的消极和积极的影响
6. 团体中“替代疗法”(皮尔斯,1967年)有机会出现,是因为某成员通过观察其他人的治疗工作,其个人认知逐渐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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